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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四十六】樂惜,不要亂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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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現在到底還早,不過晚上八點多,大家正是玩到興奮處,聚會沒有一絲要結束的意思,小林千鶴作為發起人,更是忙得奔進來奔出去的,連歇下來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,高橋麗子又興致勃勃地跑去當她的麥霸了,樂惜靜靜地坐在沙發裏,累得不想和別人說話,看著高橋麗子唱完一首又唱一首,頭又漸漸地沈了起來。

高橋麗子終於唱得嗓子啞了,下來找水喝的時候,看到整個人陷進沙發裏頭向一邊歪著兀自睡得香甜的少女,不由得失笑,“竟然又睡了,有那麽累麽?”說完,有點失望地看了看手表,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,一點動靜也沒有,難道,幸村真的不在意樂惜了嗎?明明,兩人之前的感情那麽好啊……

見到呆呆地站在沙發前看著樂惜的高橋麗子,好不容易得了空閑的小林千鶴走過來,一手搭上她的肩膀,看著熟睡的樂惜好笑地說:“你不知道,這娃進來十分鐘就睡過去了!想找她說說話都沒機會,嘖嘖,虧我還為她特意辦了這一個聚會,一點都不積極。”

高橋麗子沒好氣地斜睨她一眼,涼涼地說:“是你自己本來就想玩吧。”

“雖然是,但樂惜是促成這一切的關鍵因素啊,”小林千鶴撇了撇嘴,無奈地笑笑說:“要不,把樂惜叫醒,叫她先回去好了,我沒想到她不喜歡這樣的聚會。”

說完後,半天沒聽到回應,小林千鶴奇怪地轉頭看向高橋麗子,當見到她暗晦不明的表情時,不由得楞了楞,問:“麗子,怎麽了?”

高橋麗子勉強拉起了一個笑容,說:“沒事。”猶豫了一下,剛想點頭讚成小林千鶴的提議,突然聽到旁邊眾人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,原本坐著的相田弘一猛地站了起來,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的方向,驚訝地叫了一聲,“部長?!”

高橋麗子心裏一動,轉過頭去,當看到站在大敞的門邊嘴角笑容莫名清冷的幸村時,無法抑制地一陣激動,竟然,竟然真的來了!因為太過激動,她連幸村這種頗具壓迫感的出場方式都暫時忽略過去了。小林千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,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,眨了好幾次眼睛才回過神來,扯了扯高橋麗子的衣服,吶吶地說:“麗子啊,我怎麽好像看到幸村來了,是我看錯了嗎?”

“哎呀,真的是幸村啦!”高橋麗子沒時間理會小林千鶴,不耐煩地回了她一句後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幸村慢慢走了進來,環顧了整個包間一圈,最後,眼光鎖定在了還睡得無知無覺的樂惜身上,似乎楞了楞,很快,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容,卻怎麽看怎麽有種無奈的味道。隨即,他看了看一臉愕然地看著他的眾人,淡淡一笑,溫聲說:“打擾了,我來找人。”說完,他仿佛沒看到周圍炙熱的視線,徑直向樂惜走去,微微俯□看了她一會兒後,眉頭微皺,伸出手不再猶豫,把她輕柔地打橫抱了起來,轉身就往門外走。

在場眾人都被他這一連串動作搞懵了,楞楞地看著他不知道要怎麽表達心裏的震驚。幸村一直旁若無人地走到了門邊,才停下腳步,再自然不過地側過身子,微笑著說了一聲,“不好意思,你們繼續。”頓了頓,又淡淡地加了一句,“對了,我現在沒手關門,最好找個人來關一下,失陪了。”說完後,就不再回頭,抱著懷中的少女,腳步平穩地走了。

不大的包間裏,好一會兒都鴉雀無聲,也沒有人去把那依然大敞的門關上,直到,外面突然走過一群吵吵鬧鬧的年輕人,裏面的人才陸續反應過來。

清水往往拉了拉還呆站著的相田弘一,如夢初醒地問:“弘一啊,不是說你們部長跟朝倉分手了嗎,怎麽現在看來,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啊!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相田弘一也是一頭霧水,更因為自己剛剛做了某些虧心事,心裏正是焦急的時候,不由得憋紅了臉,好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,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部長進來時的狀態,分明就是煞氣全開啊啊啊,他印象中的部長一向是個從容淡定如天神一樣的人,只有極少數被人觸到逆鱗的時候,才會進入這種狀態,所以,部長是生氣了?而且,好像還氣得不輕……

這時候的高橋麗子也終於回過神來,有點怔然地眨了眨眼,忍不住長嘆了一聲,“這哪裏是來找人啊,分明是來搶人的……”

剛剛那架勢,明擺著就是順我者生,逆我者亡嘛!

完了完了,好像連他看著樂惜的眼神都透著這樣一股氣息,雖然溫柔有餘,卻也絕非善類,不會是來找樂惜興師問罪的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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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TV外面就是一條河,用欄桿圍著,隔住了城市的喧囂和繁華,獨獨在河面上投下一片霓紅燈綠。幸村一直把樂惜抱了出來,走到路燈照亮的河邊,把少女輕輕放在了一條長板凳上,自己也坐下來,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。想了想,心裏還是有點郁悶,環著少女肩膀的手一用力,把她緊緊地抱著,直到空虛的懷抱被填得滿滿的,兩人的身體再也沒有一絲縫隙,才滿足地輕嘆一聲。

有多久,沒有這樣抱著她了?雖然知道此刻手下溫暖柔軟的觸感是真實的,但回想起那如在夢中的兩個多月,心還是一陣無力的疼痛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,那一段時間的幸村精市,非常反常。對於偽裝已經成為了習慣的他來說,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,自己的心情竟然這樣一覽無餘,偏偏他無力去掩蓋自己的傷痛。

這樣大的動靜,懷裏的人竟然只是不適地皺了皺眉,沒有醒過來,幸村忍不住覺得好笑,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。

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生活裏的少女,不知道什麽時候,已經成了他無法割舍的一部分,這一點,他很久之前就明確了,所以雖然少女突然開始追求他的原因不明,但他開始爭取,開始一點一點地讓她真的喜歡上自己。而最後,他也成功了,在樂惜終於自願把自己的手交給他時,他心裏的悸動,前所未有,也暗暗決定了,一定不會輕易松開這只手。

他原本以為,抓緊了就是自己的,直到少女決絕地向他提出分手那一天,全世界仿佛都虛幻了,什麽是真的,什麽是假的,他竟然一下子分不清了。

你真的喜歡我嗎?那為什麽要離開我?還用這麽絕情的話來驅逐我?

你真的在意我嗎?那為什麽不來見我?為什麽用自己的身體做籌碼,逼我讓步?

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,自己決定放棄她時,那種一瞬間失去了未來方向的虛無感,心裏的黑洞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,卻無從填滿。他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麽,卻不敢去要。那種無力到絕望的感覺,他真的,再也不敢嘗試了。

樂惜從來不是個會說謊的人,從她主動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,他就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,只是,他無法接受。雖然聯合之前就有的種種疑點,他相信,樂惜的離開,一定有某個不得已的理由。然而,這個理由,樂惜之前不肯告訴他,現在,也勢必不肯。在他找出這個理由之前,他沒有勇氣再一次握住那只手,可是心裏又清楚,他在這段感情中陷得太深了,一張暧昧的照片就能讓他徹底失控,在家庭聚餐的途中跑了出來,這樣的他,放棄不起。

這樣矛盾的心情,實在太痛苦了。尤其是,當他徹查了柳整理給他的資料,卻遍尋不到答案時,那種無力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。他從中只知道了一點,就是以前的樂惜和現在的樂惜,相差太巨大了,這樣的變化竟然是在一個很短的時間段內表現出來的,實在不能不讓人起疑。只是,在樂惜性情大變的前後,他找不到任何促成這種改變的因素,而且,這樣的改變,又能說明什麽呢?所有的都只是猜測,沒有證據,而猜測,給不了他踏實的感覺。

樂惜,你讓我拿你怎麽辦?我承認我放不下你,也許窮盡一輩子,都放不下。所以,我要的是你的一輩子,我無法想象擁有了你後,再一次失去。

你知道的,你總能讓我無計可施。

想到這裏,他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,心裏突然有點憤恨,恨她擾亂了他的生活後,又不負責任地離開,好不容易回來了,卻又讓他這麽心神不寧。

這一次,懷中的少女終於被鬧醒了,眉頭皺了皺,眼睛一點一點睜開,同時下意識地低喃著說:“麗子,可以回家了麽……”說到一半,突然感覺到自己此時是被人緊緊抱在懷裏的,縈繞在鼻尖的氣息,熟悉到讓她心顫。樂惜有點迷糊地眨了眨眼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猛地一擡頭,微張的嘴唇就這樣擦著少年弧度優美的下巴,一直到了他的唇上。樂惜沒想到幸村會挨得她這麽近,哦,不是,首先沒想到的應該是,她竟然醒在了幸村的懷裏!明明失去意識的前一刻,她還在吵吵嚷嚷的包間裏啊!

“是夢吧……”她不由得喃喃地說,只有這個解釋,比較能說服自己了。她說話的時候,嘴唇還貼著幸村的,一張一合間,噴薄出暧昧的熱氣。幸村的眼眸深了深,突然收緊手臂,剛想帶著心頭無法排解的郁悶,狠狠地吻下去,卻猝不及防地被少女一把推開。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女,幸村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。

只見少女楞楞地看著她,有點恍惚,又有點莫名的失望,低聲說:“只是夢啊……”她無數次夢見幸村再次把她溫柔地抱入懷中,但沒有一次,是像現在這樣真實的。腦中,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天臺裏她未盡的那句話,心裏一陣失落,自己的勇氣,還是不夠……突然就覺得,這個夢這麽真實,不拿它來練習一下太可惜了。想到這裏,樂惜咬了咬下唇,突然擡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幸村,聲音軟軟地問:“精市,你還需要我嗎?”

眼前的少年一臉怔然地看著她,半天沒有說話,樂惜等得心裏的那一絲忐忑都沒有了,更因為她堅信這是夢中的世界,沒有那麽多約束,見到幸村一動不動的,很自然而然地湊過去,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,不滿地說:“冒牌的精市好遲鈍,我還是喜歡原版的精市……”戳到一半,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了正在作亂的手指,樂惜驚了驚,後知後覺地對上流轉著危險光芒的紫羅蘭色眼眸,呆呆地看了半天後,才皺了皺眉,一臉困惑地嘟囔:“怎麽……不太像是夢啊……”

幸村揉了揉額角,閉上眼睛壓下心裏重重的無力感,才睜開,鎖住少女的眼睛,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容,一字一字地說:“樂惜,剛剛你問,我需不需要你?這句話,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?”雖然心裏隱約知道少女這些天想說的話,可是當親耳聽到她說出來,心裏的喜悅還是收不住。那一瞬間,他知道,完了,再多的糾結,竟然抵不過她一句話。

樂惜一楞,有點困難地說:“可是,我不知道你理解的是什麽意思。”

“……”無語了一會兒,幸村果斷無視了她這一句話,頭痛地說:“好吧,我不應該對你抱太大希望。”頓了頓,他嘴角揚起一個輕柔的笑容,看著樂惜眼神無奈,“樂惜,我對你,從來都沒有辦法。算了,我會找出答案,在此之前,你乖乖的,不要亂跑,知不知道?”

樂惜呆呆地看著他盈滿溫柔的漂亮眼眸,終於回過神來,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,吶吶地說:“原來,不是做夢啊……”

她這一句話,終於引出了少年再也憋不住的輕笑聲。愉悅的笑聲回蕩在黑夜的河邊,仿佛照亮了看不到盡頭的前方。

於是,當年假結束,幸村在學校到處找不到某個牽動他心思的身影,最後竟然得到了她兩天前就去了大阪,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的消息後,終於無法抑制地……郁悶到了極點。

為什麽,她沒有一次乖乖聽話的!去一次KTV就能拍出那樣的照片,這次離開他這麽久,還不知道會怎樣。頭痛地揉了揉額角,幸村找到了柳,淡淡地說:“柳,我覺得,你上一次提出和四天寶寺打友誼賽的事情,可以提上議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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